阿布都穆塔里布和扎姆扎姆泉水

(Abd Al-Mutlalibi and The We-ll of Zam-Zam)

很久以前的一個深夜裏，一位年長的阿拉伯酋長把以下的故事講給他的心孫子穆罕默德聽。這個故事發生在阿拉伯的大沙漠國家中一個古老的城鎮一麥加城山。

在麥加，有一處神聖的地方叫做卡巴(Ka'-bah)，這個地方自亞伯拉罕(Abraham)時代起，也許更遠溯至阿丹(Adam)時代，就被視為神聖之地。據說，哲布里天仙(Augel Gabriel)曾從天堂裏帶來一塊乳白色的石頭，遂給亞伯拉罕聖人，這塊石頭就擺在那山了。依據故事內容所述，自那時以後，這塊石頭由於長久以來一直被人類的罪惡所玷污，而變成了黑色，因此它如今被人稱做黑石(Black Stone) 。今天在卡巴還可看到幾塊殘餘的石頭，而全世界的穆斯林(Muslim)弟兄們仍然一年一度地前來此地朝觀。

在阿布都穆塔里布，即穆罕默德的祖父的時代，各式各樣的偶像堆滿在卡巴。有用紅砂岩雕成的奇形怪狀的偶像，也有列成如人形的男女神像。還有些具有法力的雕像，他們叫做胡巴(H-ubal)、拉特(Al-Lat)、烏扎(Al-Uzza)，據說他們有能力可使你致富、為你治病，答應讓你獲得兒子或帶給你夢中的公主。大多數前來朝觀的人都已忘了萬能的 安拉，這麼多年來他們已逐漸變成了拜偶像者，他們信類由人雕刻製成的偶像，卻不信最先造化人類的 安拉。

他們以祭品、奇怪的儀式和歌謠來祭拜那些奇形怪狀的偶像，到了晚上，他們則聚集在卡巴前面，飲酒、賭博或擲籤以預測未來，而熱情的群眾則圍在說故事的人身旁聽他們說故事。

這些說故事的人，也就是阿拉伯詩人，既不會讀也不會寫，但他們卻有著驚人的記憶力，把長而有關精靈的故事編成美麗的詩篇。所謂精靈，據他們所描述，即沙漠之靈。這些精靈會製造海市蜃樓的幻象，讓旅行的人誤以為清涼的河流就在前面……或者在夜晚吹動細沙使之發出神祕的聲音，聽起來彷彿來自遠處的笑聲。說故事的人也會說些戰爭或失戀的故事，還有遠方所發生的新聞。他們有能力歪曲事實、也可巧妙地用隻字片語毀了一個人的一生。他們是沙漠中的新聞傳播者。

穆罕默德的祖父阿布都穆塔里布是一位酋長，他屬於一個叫做古萊氏(Quraysh)的重要家族，這個家族源自亞伯拉罕聖人門下。他既年長又受人尊敬，在卡巴有他自己的屬地，就在望泉(Sacred Well)的正前方。現在他的小孫子，也就是孤兒穆罕默德，就坐在他身邊。其他的族人對於阿布都穆塔里布如此寵愛他孫子的方式，均大搖頭表示不贊同。

例如「他才只有六歲大，你不送他上床去睡覺，卻讓他和大人們在一塊兒待到深夜……」

阿布都穆塔里布覺得這一點不需要他們操心，這個孩子自從父母雙亡後，就一直留在他身邊由他照顧。所以，穆罕默德總是被裏在他祖父寬大的袍子裏，聽他年高的祖父阿布都穆塔里布講許多很好聽的故事給聚在他周圍的族人及朋友們聽，直到半夜。通常，穆罕默德在聽到太艱澀的詞句而不易了解時，就會睡看了。但是今晚，他知道他祖父講的故事對他十分重要，因此，他注意傾聽，圓而大的眼睛盯看他祖父飽經風霜的臉和白鬍子。

「當我年輕時，家境貧寒，常被我族裏有錢的人所看不起，我和我的小兒子從事著辛苦工作，我們到處去尋找泉水，挑水給許許多多朝聖者喝，即使在今天依然如此，他們都是從遙遠的地方越過沙漠，前來卡巴朝觀的旅客。環繞在卡巴附近的泉水時常會乾涸或水質不佳，這是在聖泉 (Sacred Well)被發現之前常有的情況。在我要繼續說故事之前，你們還記得扎姆扎姆(Zam-Zam)聖果的故事嗎？」

穆罕默德以微笑來回答一他當然記得。不過阿布都穆塔里布還是按著說下去，因為他太喜歡講這個故事了。

「哈嘉兒(Hagar)和牠的小兒子伊斯馬義(IShmael)即亞伯拉罕(Abraham)的兒子，被帶到麥加的山谷去住，那個地方不但沒有水，而且寸草不生。在沙漠中的酷熱太陽下，不久他們就陷於絻望的徘徊中，但 安拉不會眼睜睜看他們就此死去。於是叫哲布里天仙(Angel Gab-riel)在一道光中出現了，他敲了一下沙地，馬上一道透明如水晶般的噴泉就在小男孩的腳前湧出，這就是扎姆扎姆泉。但隨著時間的逝去，這道泉水消失不見了，甚至沒有人知道它曾經出現過的地點究竟在那裏。你們知道，我的小兒子也和你們一樣常聽這個故事，有一天他忽然問我：『父親，以前由哲布里天仙指點，讓我們獲得泉水的那個泉源，那泉水會乾涸而永遠消失不見嗎？」

「我回答說，如果那是一道聖泉，它一定不會乾涸。於是他再問我：『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父親，它現在在那裏？』

「哦！我們就是那樣開始找尋起來的。我們一直挖了好多天，好多個星期。風不停地吹，一次次地把厚厚的沙填滿了我們所挖的洞，但我們仍然繼續不停地挖，即使人們，我自己的族人，嫌惡地聳著他們的肩，或嘲弄地叫著：『你們是在大風暴中找尋一根針呀！』可是你們知道，我有信心，我確信我們一定會找到聖泉所在，我向我自己及 安拉作下了許諾：

「如果扎姆扎姆聖泉水找到了，將不再有嘲笑聲，只有讚美，而我的名字也將被麥加人及我自己的古來氏族人所稱頌，所以，我若有幸獲有十個兒子，我將把第十個兒子獻給萬能的安拉。

「然後不尋常的事發生了，我的鏟子觸到了硬東西，於是挖出兩大塊形狀如瞪玲的金塊，軌在金塊的所在處，沙是黑色、潮濕的─扎姆扎姆泉水就在我們眼前湧了出來，填滿了瞪羚取出後所留下的洞。當然，有些人對金塊比對泉水有著更大的興趣，但我告訴他們，金塊應該屬於卡巴。穆罕默德，我的孩子，如果在你離開卡巴的時候注意看一下，你會看到有兩個金盤懸掛在卡巴的乞口處。自從扎姆扎姆甘泉湧出後，就可以大量而充足地供應給朝觀的人們飲用。而你的祖父也受到了讚美和尊敬。」

對於這一點，其他的人均微笑點頭表示同意。

「於是我就被封為：扎姆扎姆泉的監管者，我的屬地就在望泉附近，雖然是在酷熱的太陽照射下，但卻在卡巴的籠罩下，在聖泉之旁。」

穆罕默德，不但不想去睡覺，反而更有精神了。他的祖父看了看他，然後按著講另外一個的故事。